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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隧道谜案】Aquí te am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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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
时间 2016年9月21日 下午3时
地点:加莱警局4楼

“欢迎回来!”
Philippe和Louise两人站在警长的桌前,说完这句台词之后,他们俩对视了一眼,似乎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来迎接这位大病初愈的上司。
Elise从外套里掏出她那个小小的玻璃镜框,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。她顺手摸了摸桌面,手指上没有沾染上什么灰尘,“谢谢你们帮忙打扫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Louise回答道,“应该做的。”
Elise有些疑惑地望着Louise,在她的设想中,帮警长擦桌子肯定不是一个警探的分内事,即使他们之间是上下级关系。但她还记在那些培养领导力的课堂上讲师是怎么教的,于是她只是说,“Merci.”
Philippe的眼神在两位女士之间环视了一圈,当下决定把那些什么“恭喜痊愈”之类的废话全都按下不表。他暗示Louise赶紧和他一起走人,结束这种了无意义的寒暄。

“她还是那个她,是吧?”Louise边走边摇摇头。
Philippe抬抬眉毛,“没错,百分之百原装。难不成你觉得她会性情大变?”
“这可说不好,出了那档子事……”Louise拉过自己的椅子,一屁股坐下,“她还能和之前一样,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。”
“她的心是什么做的我不知道,但她这次是被提前召回的,为的就是难民女孩的案子。那可是十足的烫手山芋。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会什么样,我倒是现在就可以告诉你……”
“嘘,嘘!别吵,是巴黎派来的人么?你看那边,在和Elise说话的那个?”Louise发现Elise正和一个陌生的男性站在Oliver办公室门口交谈着什么。
“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这个案子……她真的会接么?断头案,没有任何线索,需要和难民打交道。舆论影响大,上面特别重视,肯定还会限期破案。”Louise撇撇嘴。
“百分之百原装。”Philippe头也没抬,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,“百分之百会接。”
“也是,她是最好的。除了她,还有谁能接呢?”Louise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准备起了难民女孩案件的案头材料。反正目前掌握的资料少的可怜,薄薄两页纸花费不了她多少时间。
“女,无名氏,2016年9月20日凌晨1时30分许在加莱隧道入口环形道路上……”Louise翻看着现场照片,她手上这张没有打上马赛克的版本,远比网络上疯传的那张更让人触目惊心。她努努嘴,用回形针把照片固定在了文件夹里。

时间 2016年9月21日 下午5时

“已经一个多小时了……她到底在看什么?”
从Oliver办公室出来已经1个多小时了,但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的Elise却始终没有打开Louise交给她的案件简报。这让Louise多少有些着急,她还等着自己的上司给出进一步的指示呢!
但Philippe却淡定多了,“反正现在也不可能下班。她什么时候看,都无所谓。”作为Elise的直系下属,当Elise走到他们面前,正式宣布接手难民案件开始,Philippe已经做好准备以办公室为家了,“你可能没见过以前的她,忙的时候她从不回家,把衣服带到办公室来,当着所有人的面,就这样脱了再换……”
Louise挑挑眉毛,“真是她的作风。”说着,她还认命般地举起了双手,示意自己向这不可抗拒的命运“投降”了。
不过,她还是往Elise的方向遥望了一眼,她的上司好像对着某一个电脑页面盯了许久。到底是什么呢?会是和案情有关的某个调查么?

枯坐在电脑跟前的Elise,则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。
从她打开眼前这个页面开始,她就感觉自己的心神好像被某种可怕的静默所控制着。
她默默地念着,页面上的标题,页面上的文字。
黑色的标题,白色的底纹。自动播放的视频,一遍一遍重复。
她微张着嘴唇,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单词从她的唇间,一个一个,掉落,落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中。
“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调查”、“难民儿童生存状况”、“强迫 prostitute”、“拐卖”,有哪一个词的意思Elise看不懂呢?但她的喉头却在重重地蠕动着,似乎在费力吞咽着这些简单易懂的词汇。好像也曾有另外一个人,用这些简单的词汇描述过她自己的幼年生活。
“一次5欧元”、“偷渡最少需要4500欧元”、“平均每个儿童在难民营需要待5个月。”
5个月内900次,1个月180次,1天平均6次……Elise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数字的含义是什么,她的大脑就已经帮她计算好了一切。要怎样用语言来形容它?是叫“重复rape”么?还是叫“sex 剥削”?
自动播放的视频已经到了不知第几遍。那些一晃而过的背景,有些让Elise感到分外眼熟。她好像能认出来,这些就是在加莱拍摄的。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公寓也出现在这些背景里,有一个人和那些孩子一样,对着镜头说,“我的确曾经遭遇……”
她垂下眼眸,拒绝再继续思考下去。
记忆宫殿的大门,终于被如潮的洪水冲破。
淡蓝色的审讯桌,深蓝色的身影,倔强的黑色眼眸,那个人曾说,“在尊严殖民地……”
Elise的左手边放着刚出炉的初步尸检报告,右手边则是Louise做的案情简报。
她打开左手边的报告,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些,简单的词汇。
她感觉自己左眼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,简报上的“无名氏”经过了变形,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,Eryka Klein。是的,Eryka Klein。
她想起那个从巴黎来说的官员说,这个难民女孩会像去年3月那个淹死在土耳其的叙利亚男孩一样,唤起人们对难民生存现状的关注。
她想起一个小时之前,那个陌生的官员是怎样反复强调,这对法国来说,是最糟的时机,也是最好的时机。只要能在短时间内确认女孩的身份,抓捕压迫难民的蛇头和人贩,就能粉碎法国“不作为”的形象,就能掩饰加莱“丛林”难民营的臭气熏天。
她看见官员斜倚在Oliver的桌上,侃侃而谈英国人是怎样拒绝接收加莱的难民,他们增派警察,他们装铁丝网,他们建长城,他们又是怎样拒绝加莱人提出的移民庇护政策,他们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。
她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Oliver,那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她闭上眼,听见Eryka说,“我只是选择了我认为,不那么虚伪的一方。”
Elise睁开眼,左眼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。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抹去了清澈的,眼泪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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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文章里有敏感词,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……用了英文做代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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