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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创】半夏沉香(尾声)

   尾声

十四

小药师知道那个人,就是小飞贼。

但她想不明白,小飞贼让她不要再等是什么意思。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天,小飞贼都不露面,偏偏她不在的一天,小飞贼就出现了呢?想了半天,小药师渐渐明白过来,小飞贼虽然没有现身见她,但肯定就在周围。不然小飞贼怎么知道今天小药师肯定不在呢?不然她又是怎么吃到豌豆黄的呢?

不过今天小飞贼既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,还在中草堂的大夫们面前走了一遭,估计她没伤没病。想到这一茬,小药师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了地。至于第二个问题,小飞贼为什么不肯见她,小药师想破了小脑袋,也不知道答案。

小药师不知道答案,可日子还得过下去。每逢月圆的时候,她还是习惯性做许许多多的点心,只是她会把点心分给中草堂的大家。月圆的那天晚上,小药师也必要坐在院子里,赏月喝茶吃点心。

春去冬来,又是一年冬天到了。小药师还在孜孜不倦地做点心,十月的风一遍一遍的吹着,小药师这一回做的点心是枣泥糕。小药师想起去年这个时候,受了伤的小飞贼爬了她家的墙头。一年已经过去了呢,可小药师做的点心,小飞贼还没全吃过呢。

十月过去了,枣泥糕吃完了,小飞贼还是没有来。

转眼,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,红豆糕和桂花糕也都吃完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春节了。

除夕那天晚上,小药师许了一个新年愿望,她希望能见小飞贼一面。

春节里的小药师格外清闲,闲下来的时候,小药师就会想起小飞贼。她把小飞贼给她的沉香戴在身上,想起小飞贼的时候,就拿出来把玩一番。

元宵节到了,镇子上照例开起了元宵灯会。小药师走上街头,跟着人群涌动,一路看灯。

走着走着,小药师突然觉得身边有人在挤她,小药师往边上挪一挪,可那人还是挤了过来。再接下来,小药师的手就被那人牵住了。小药师一回头,看见了小飞贼的脸。

小药师差点叫出声来,好在小飞贼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。小飞贼牵着小药师,一路看那灯火通明。小药师有好多话想问小飞贼,可她抬眼看着小飞贼的侧脸,她就觉得词穷了。小飞贼也转过脸来,看着小药师,她说,“这回我真的不走了,就做你的小飞贼好不好?”

小药师点点头,差点又要掉金豆豆。

小飞贼也有好多话想告诉小药师,她想告诉小药师,之前师父和师兄先后被抓了,官府追的紧,她根本不敢露面,只能雇了一个小叫花,每天盯着中草堂看,看店里的小药师有没有哭鼻子。她想告诉小药师,自己不想再让她等下去,故意趁着她不在的那一天给她留了口信。她想告诉小药师,其实她也忍不住想见小药师,最后只能偷吃小药师做的点心,豌豆黄实际上不好吃,最好吃的,还是小药师最常做的糯米糖。她想告诉小药师,虽然她是个小飞贼,可这一次,她不想再飞了。

逛完了灯市,小药师就想回家,小飞贼说好。

小药师牵着小飞贼的手,觉得这条回家的路,格外长。

小药师一边走一边问,“为什么你等到今天才来见我?”

小飞贼说,“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呀,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爬你家墙头那次是怎么跟你说的?”

小药师歪着头,想了一阵,说“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”

小飞贼说:“对啦!这不就是元宵么?我紧赶慢赶,赶在了今天来会你呢!”

小药师把头靠在小飞贼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把口袋里的沉香木拿了出来。

小飞贼侧过身子,一把抱住了小药师,“半夏半夏,就然这块沉香一辈子陪着你可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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