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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深坑】Not Death But Love(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)

十六拍兮思茫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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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Absolutely

    

    1939年11月16日,利物浦。

    那一天的利物浦港口一如既往的繁忙,每天有数十万件物品通过邮政系统离开英国前往中立国。而每一封通过港口的书信都要经过无数专家的审查。1700多人组成的团队日夜不休,查看这些娟秀的字迹下面有没有隐藏着惊天玄机。

    一封来自伦敦的书信却“幸免于难”,它静静地躺在一位港口工作人员的托盘中,等待着被送往瑞士,送往伯尔尼。当这份书信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候,它已经躺在了瑞士伯尔尼英国领事馆情报部门负责人亨利·卡特怀特的书桌上。

    不过,这还不是旅途的全部。漂洋过海之后,它的最终的目的地,是德国慕尼黑,一位著名实业家的案头。

    那个实业家,叫Harold Finch。而在寒冷的慕尼黑,这封书信燃烧了自己的生命,为Root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知道用无花果做的咖啡,是什么样的味道吗?”

    “无花果?”

    “用大麦、无花果、浆果和其他的代用品,可以制造出一种人工咖啡来。战争开始以后,我们绝大部分人喝的,都是这种德国制造的人工咖啡。”

    “这种咖啡给身在报社的我们,带来了极大的困扰。要知道,挑灯夜战的时候没有咖啡的帮助,可是没有多少人能写出让主编满意的稿件来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,主编给大家搞到了一些香烟。”

    “据说是主编从军队的供货商那里拿到的。有一天上班的时候,我在桌上看到了几包香烟和一支子弹打火机。‘ATIKAH’这几个字母印在粗糙的表面上,散发着浓浓的土耳其风情。有不少男同事来向我讨要这些香烟,对于这些烟鬼来说,禁烟令的存在相当于扼住了他们的喉头。不过我一一拒绝了他们,将这些烟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。”

    “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就拿出一支烟,模仿Shaw的样子,轻轻点上。我并不喜欢抽烟,尤其是这种土耳其烟。它那霸道的烟叶,让你的整个肺部都好像变成了一个破烂的风箱,黑色的肺叶扑哧扑哧着,提醒你正在用生命换取那短暂的欢愉。”

    “可它的味道,让我想起Shaw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那么渴望着一个任务的到来。我希望Finch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,然后用一支玫瑰邀请我去用餐。即使战争的开始,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加危险,也更加艰难。但我遏制不住自己,我想要见到她。”

    “而一封来自瑞士伯尔尼的书信,把这一切变成了现实。”

    “11月13日,德国轰炸机第一次出现在英国的领空。德国人宣称击中了一艘巡洋舰和两架飞机,我们的报纸上说,这只是一个开始。而纳粹还在不停地处死‘持不同政见者’。”

    “于是,Finch带着来自伦敦的指示出现在了我办公室的门口。他还是一丝不苟地穿着他的西装三件套,脸上淡然的表情下,藏着的是一份深深的担忧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,这是你的下一个任务?那之前那一个呢?两位英国情报官,他们怎么样了?”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,我总是打断Root的叙述,追问一些细枝末节。可Root从没有摆出过厌烦的表情,一如她自己的承诺那样,她只是微笑。

    “你问那两个英国情报官?其实,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怎么会?不是说Shaw和Finch之间的情报转换,都要通过你么?”

    “可Shaw从未提起。她交给我的粉饼中,不曾刻着有关那两个情报官的只字片语。她也从来没有向我提及过那个任务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知道,在日后的报道中,那两个英国情报官的名字再也没有见诸过报端。他们就好像不曾出现一样,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这个任务是完成了吧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,可并不比你多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说来可笑,Shaw,一个小小的上尉,到底是怎样完成Finch交给她的那些危险而复杂的任务,她到底动用的是什么样的关系?她又是怎么会和陆军的高官有如此深厚的友谊,我竟完全不得而知。”

    “Finch对我那善意的隐瞒,我从他的眼神中就能得知。可Shaw,每次我看向她的眼睛,都感觉那像一片深色的海洋。蔚蓝色的天空下,海浪轻轻地翻滚着,敲打着沙滩,似乎在欢迎着每一个投向它怀抱的人。可又有谁,能看清这海的边际?我只是这片海洋里的一帆孤舟,盼望着总有一天,能走到这海的尽头,盼望着那海的尽头,能有我等待了一生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不清有多少次,和她相约在慕尼黑的街头酒吧相见。她总是比我早到,坐在角落里等待着我的到来。然后为我点上一支碧特博格骑士啤酒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开场白,总是和Shaw为我点的那支啤酒一样清淡。‘Mission accomplished?’”

    “她会移开自己的眼睛,嘴角微微上扬,好像那已经是她最骄傲的神情。”

    “待她回过头来,脸上还是那一贯的冷峻,嘴唇间则是一派风轻云淡,‘Absolutely.’”

      Root低下头,喃喃自语着,“现在想来,那句‘Absolutely’大约是她对我说的,次数最多的一句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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