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始之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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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深坑】Not Death But Love(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)

神说要有电梯间,所以有了电梯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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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肖根

背景:1939年的德国,二战刚刚打响。德国人Shaw是外交部的上尉军官。Root是一名德国记者。两人都是英国的间谍。Shaw与Root年龄相仿,ROOT出生于1910年。

对二战历史并不熟悉,会出现错误,请大家海涵。

篇幅:中篇(尽量中篇解决)


第一章 老妇人

    我老了。

    我第一次感觉到“老”这个词的时候,我54岁。我蹲在一座墓碑前,却久久无法起身。常年的站立劳作,早早毁掉了我的膝盖。虽然我的儿子说那不怪工作,而是怪我的体重。

    你看,年轻人就是这样。我们就是这样一代不如一代。我总想让我的儿子安安静静地陪我坐一个下午,听我讲讲过去的事。可是他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,比如和姑娘去喝咖啡。

    每次他拒绝我的时候,我总是摇头。我会想到30年前的自己。

    那时候的伦敦,还远不如现在这般繁华。人们的生活节奏还未曾这么快,我还可以在咖啡店里,听一个老妇人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。

    那是1984年夏天中的某一天,请饶恕我的记性,时隔30年,我早已不记得那具体的日期。那时的我刚刚大学毕业,来到了一家图书馆任职。前辈指着一些长长的书架,“从这开始,都是你的区域,你要负责把人们放在推车里的书放回原位。你可以慢慢开始熟悉这些书的摆放位置,放心吧,只需要1、2个月的时间你就会对它们了如指掌了。”

    我是学文学出身的,但这可这不意味着我会热爱所有的书籍,尤其是当我负责的部分中有许多描写二战的书籍时。对于人类历史上的这场浩劫,我不曾动过一分一毫的兴趣,那些集中营的照片让我作呕,我不想亲眼看到人类历史上竟然有如此黑暗的一天。

    不过我不喜欢,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喜欢。从我来这里开始,有一位老妇人已经连续在这里打发了一个星期的时光。每天一早上开馆,她就会出现在门口。中午,她会在图书馆对面的咖啡店解决午餐,通常情况下,她会点一份沙拉,有时还会加一杯咖啡。

    也许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,那是因为我已经在咖啡店里看到过她太多次。

    那一天,咖啡店里已经没有别的位置,我拿着我的咖啡,走到她的座位前,问她能否坐下。老妇人点了点头。我想,这是我这辈子,做的最正确的决定。

    虽然已经和她相遇过多次,可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端详她。她看上去70多岁的样子,一头银丝,眉眼之间依稀能显出当年的美貌。她的鼻子很翘,架着一副金丝边眼睛。她用餐的样子非常优雅,说实话,她的这份优雅都有点让人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贵族小姐们。

    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,手里抱着咖啡,小口酌饮。看了半响之后,她才回过来,注视着坐在对面的我。她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,只要与你对视,你便没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。好在这位老妇人已经70有余,不然我甚至会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……

    “你是图书馆管理员,二战那片区域是你负责吧?”老妇人开口问了我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,我却一时之间无法回答。老妇人琥珀色的眼睛,银色的头发,却偏偏有着高山流水似的淡蓝色嗓音。 

    我愣了许久,才懦懦称是。      

    “你喜欢那段历史吗?二战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,实际上我非常庆幸自己不用亲身体验那段黑暗的历史。

    她抿抿嘴,“这可太可惜了。那是一段,有趣的时光呢。”

    “有趣?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二战称作有趣呢!”我有些恼火,这个老妇人怎么能用如此戏谑的词语来形容这样一段历史呢?

    她看得出我的愤怒,她微笑着说,“我这里有一个有关二战的故事,你听过了之后,大概就会这样觉得了吧。”

   “那敢情好,我可要听听怎样的故事能让‘二战’变得有趣。”

   “那明天下午吧,你应该是明天下午休息吧?就在这间咖啡店如何?”

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休息?”

    老妇人没有回答,她站起身来,露出一个微笑。她穿起了自己的驼色外套,推开咖啡店的门,向对面的图书馆走去。明明已是老人,可她的脚步却是意外地灵动。

    我的咖啡已经有了凉意,我想,不论如何,她的故事一定值得一听。




第二章 薛定谔的猫

    在我54岁那年,我在每年都去的那座墓碑前,遇到了一个年轻人。年轻人个子不高,她穿着黑色的T恤衫,穿着黑色的裤子,嘴里还叼着一颗棒棒糖。她看着那座墓碑,说:“嘿,这座墓碑真酷。”

    是的,这座墓碑很酷。上面什么也没有写,没有生卒年月,没有生平事迹,没有墓志铭,只有4个字母,“ROOT”。

    是的,这很酷。

    我蹲在那座墓碑前,我对它说,我好像找到你要找的人了。我不知道它或者她有没有听见我的声音,天地间一片宁静,我只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。   

    我抬起头,太阳已经躲在了云层之后,隐约之间露出了笑意,这像极了这座墓碑的主人,也就是那个咖啡店里的老妇人。

    二十几年前她去世的时候,一位政府工作人员找到了我,说一位叫Samantha Groves的老人把她所有遗产留给了我。我差点就把对方拒之门外,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什么Samantha Groves。后来对方拿出了一封信,上面明确写着我的姓名,我的住址。

    待我打开一看才明白,Samantha Groves就是“ROOT”。在她的信里写着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我,同时也写明了如果继承了遗产,那我就要继续帮她找一个人,找一个叫做Sameen Shaw的德国军官。当然,信里同样写着我可以拒绝继承,不过鉴于寻找这个军官的过程会是一段“有趣的经历”,她有充分的理由坚信我不会推辞。

    她总是对的。

    我不会推辞,而且这也的确是一段有趣的经历。

    这位Sameen Shaw军官,我该怎么向你们介绍她呢?我曾经花了两个下午,在咖啡店里安安静静听Root讲述自己和那位Sameen Shaw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?”老妇人的故事有一个奇怪的开头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学文学的,没有听说过量子力学的理论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我已经不想再去问她是如何知道我是学文学出身,我也不想打断她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简单来说,就是一只猫和毒药放在盒子里,毒药有50%的几率可以杀死猫。但猫有没有死呢?你非得等到打开盒子才能知道,而在你打开这个盒子之前,猫既是死的,又是活的。”

    好吧,猫既是死的,又是活的。

    “你一定想问这和我的故事有什么关系。其实我正处于这个状态,对我来说,Sameen Shaw就是那只猫,德国纳粹就是毒药,我的Shaw和纳粹在一起,实际上她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。我没有找到她,便不知道她的生死,对我来说,她现在既是活着的,又是逝去的。”

     她停下来,喝了一口咖啡,接着说道,“可我相信,她是活着的。”

     “好了,故事从现在正式开始。”

    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,我听到的这个故事比任何一篇小说都要精彩,而它之所以是如此有趣,大概是因为它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故事,生活永远比小说更加富有戏剧性。

    我尽量用自己贫乏的语言加上合理的想象为你们叙述这个故事。如果有记错的地方,请原谅我,我只是一个学文学的、讨厌二战的普通人。 

    

    那是45年前的一段往事。

    1939年的夏天,Samantha Groves和往常的每一个早晨一样,走在德国慕尼黑的街头。不过那一会她不叫这个名字。作为《人民观察家报》的记者,她印在报纸上的名字是Caroline Turing。作为一个“根正苗红”的德国人,她得以进入了《人民观察家报》这份纳粹德国的喉舌报纸。她的职务是记者,鉴于她面貌姣好,她的上司编辑总是派她去采访一些当权的纳粹军官。

    是呀,又有多少人会拒绝这个长相甜美、声音清丽可人的佳人呢?即便她问的有些问题让那些大佬们有所顾忌,这些人也不会想要和她计较。

    但令人讽刺的是,这位看上去“正宗”的日耳曼人,却是一个英德混血。她的父亲与自己的英国情人生下了她,却假称是正室所出。这样一个留着英格兰血液、能够出入纳粹军官云集之所的美貌记者,还有什么样的人比她更适合当一个间谍呢?

    英国情报部门找到了她,用一系列“铁一般”的证据说服了她为推倒德国纳粹而献出自己的一份力。其实这只是英国人的一厢情愿。她帮助英国人的理由只有一个,为她的英国母亲报仇。作为留下她的交易,她的父亲默许了自己妻子对情人的无情杀害。

    她没有其他兄弟姐妹,她可以理解父亲为了留下她而做出的努力,可她无法为自己的父亲而开脱。从生到死,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属于父亲这个家族,她不想要Turing这个姓氏,这也是为什么如今的她姓Groves,那是她生母的姓氏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想象,这样一个带着私心的人,怎么会一心一意帮助英国窃取德国的情报呢?”Root自嘲着。

    对了,Root正是她在英国情报部门的代号。Root感觉自己更像是在游戏人间,或者是一种情报掮客,她可以把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卖给英国人,同样也可以不卖。这一切都是依仗她的心情。

    说实话,这样的间谍一点也不讨英国政府的喜欢。一方面Root肆意挥霍着英国政府的资金支持,一方面英国政府又无法真的放弃她,因为她时不时就能拿到一些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获得的情报。

    这种随心所欲的日子,Root过了没多久就宣告结束了,因为她的联络员出现了,那个叫Harold Finch的跛脚男人。Finch一开始并不跛脚,但在一次行动中,为了掩护玩脱了的Root,他不幸负了伤。从那以后,Root便收了心,起码Finch交给她的任务,她会一丝不苟地完成。

    Finch在德国拥有完美的掩护,他是印刷厂的老板,负责印刷一系列报纸。他理所应当可以出入Root所在的报社。而每当Finch在她办公室的门口留下一支玫瑰的时候,Root便知道自己有了新的任务。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,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钱的跛子Finch想追《人民观察家报》的当家花旦。

    当Finch又一次送来了玫瑰时,Root“答应”了Finch共进晚餐的要求。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,Root挽着Finch走出了报社。

    当然,这顿晚餐对Root来说味同嚼蜡。Finch将一份文件交给Root过目,那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。

    Root打开文件,一位德国女军官的面容映入眼帘,“有没有搞错?这次是个女军官?”

    “当然没有。这位女军官是德国外交部的上尉。我们认为她有可能掌握了这次德国与英国交换战俘的一些内幕。”

    Root笑了起来,“你这是在开玩笑吧,一个女军官,然后还只是个上尉?29岁的上尉?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,她虽然军衔不高,但她是外交部联络官的助手,而她的上司一手负责着德国与其他国家交换俘虏的项目!”

    Root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,“可是Sameen Shaw,这可是个女军官。你知道,美人计对她可能不管用。”

    “这你不用管,我们会为你想方设法接近她的。几天之后,外交部就会有一场晚宴,我希望你能在这场晚宴上先行接近她,跟她建立起联系。女性和女性之间,总会有一些特殊友谊的。”

    这段对话同样出现在英国情报人员Harold Finch的回忆录里,他给这段话写上了批语,“我没有想到,自己会一语成谶。Sameen Shaw 和Samantha Groves联手为英国的二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,她们俩挽救了许多英国战俘的性命。而她们之间的友谊,也早就超越了一般的战友。”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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